[记叙文]留在记忆里的芬芳

作者：卢棋烜

年级：九年级

寻觅岁月的踪影，拾起记忆深处被遗落的美好。找寻最初的感觉，轻嗅留在记忆里的芬芳。——题记
推开被尘土斑驳了的大门，只一眼，便瞧见了它——那是一棵默守在角落里的老葡萄树，一棵枝败叶萎茎衰根枯满身颓废的老树。老态龙钟的像一个的耄耋老者。
深秋乍起，它那纵向蜿蜒的纹理，顺着主干爬满了每一处树身。干枯的树皮，随意的显出灰白黑棕四种颜色，早已光泽不复，树皮像是被掀起一般，枯干龟裂，随时可能脱落。也像被岁月摧残的裂开伤口，哧哧啦啦。它是贴着墙，沿着边长的。
它佝偻着背，全然不似乔木类的树种高大挺拔。它有三根枯秃的主枝，在上方顺着架子蔓延开去，一条条回旋盘绕着形成一张巨大的网。枝干上攀爬着卷起的粗的细的藤条，也都没有了往日的青翠与活力，它的藤蔓已经枯萎，干枯的像稻草一般软塌塌的，但每隔一段距离就长有一个色彩黯淡的节点，似乎又将孕育出一个新的枝条来，显得矛盾异常。
叶子向内收拢，敛起，边缘泛着褐色与黄色。有些枯黄的叶子，显出颓败的模样，随意的搭拢在枝条上，风一刮，就会零落。大片的叶子无法乘着风打着旋儿落下，只是惨淡的一片一片“啪”的落了地，像老人纵横老脸的苦涩泪水。没被摘下的果实，也变得乌黑干瘪。所有象征生命的标识都离它而去。在这深秋里衬得它更加落寞与沧桑，像一个走到人生尽头的老人，拉拢着脑袋，没有一丝生气。夕阳拉伸着它的影子，凄凉得如一具已经被掏空而没有灵魂的躯体。它是这样的凄凉黯然，彷徨忧伤，朝我诉说着岁月留下的痕迹。它的生命似乎已经消耗殆尽了，只是默默的，默默的靠着墙。
那任寒霜肆意吹打的那棵老葡萄树，曾是我儿时的陪伴与念想。曾经撑起了整片夏天，驱散了炎热，挡住了强风和大雨，依然屹立不倒。度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，花开又花落的季节，但它依然如旧：即便是驼着背曲着腰，也依然坚强的站在剩下的日子里骄傲的度过它的残年末月。“在春的到来，在某一个日霞潋滟日子里，你终会上演属于你的繁盛。”我抚摸着它的干轻声的默念着，像是在安慰它，又像是在安慰我。
逢夏，我再一次推开大门。记忆在指尖轻轻流淌，夏天雨后的味道是清新的，泥土的味道混合着草木的芳香，夹带着风儿缠缠绵绵，这样的感觉，它曾经生机蓬勃时也是这般味道。梅雨后的季节、梦醒后的黄昏，万物生灵都脱胎换了骨，风不住，又似有歌声起，这是一个普通又非比寻常的黄昏：它早已抽出了新的藤，新的条，满眼的葱绿与烂漫，挂着美好的果实，鸟雀翩翩，鸣声上下，好不热闹。它终于再一次在风中摇曳生姿。
我永远无法淡忘这散发的生机与这象征着新生的果香，这样的芬芳，不会褪去，它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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